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伪造新京报撤稿函还伪造公章…大哥你套路挺深但不算高明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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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贼心虚想让各家媒体撤稿就算了,居然伪造“新京报撤稿函”;伪造“新京报撤稿函”也就算了,居然还伪造公章;伪造公章也就算了,你还伪造错了...大哥,我想夸你是“城里人会玩”,可你这是给“城里人”丢脸啊...

在一个如常的无聊的加班之夜,一位媒体同行突然骚扰小编:

连续熬夜加班的我本来在半梦半醒之间神游太虚,然而当我点开这篇所谓的 “新京报撤稿函”...一下子像后脖梗子浇了盆冰水,简直比连喝十罐红牛佳得乐更有疗效啊!!!

撤稿???纳尼???

我们啥时候要撤稿的?

大家辛辛苦苦近两个月,记者冒险卧底做出来的扎扎实实的稿子,咋能说撤就撤?

仔细一看,不对!

这撤稿函有问题啊!

落款明明是 新京报,但盖的是 “北京新京报传媒有限责任公司”的印章!这不符合规矩啊!

更重要的是, 7月3日是星期日啊,报社办公室的同事都在休息,这章谁给盖得啊!

事关重大,小编赶紧上报领导!经报社核实之后,该《撤稿函》果然系伪造。

第二天跟同事们说起这件事,大家都有些方...

到底是谁这么干的呢?

做贼心虚想让各家媒体撤稿就算了,居然伪造“新京报撤稿函”;伪造“新京报撤稿函”也就算了,居然还伪造公章;伪造公章也就算了,你还伪造错了...

大哥,我想夸你是“城里人会玩”,可你这是给“城里人”丢脸啊...

后来媒体同行们又给我们发来了邮件的截图:

截图显示,该邮件是以“德丰利达”的名义发送。

“德丰利达”就是我们调查的当事公司。

6月30日,新京报推出了《记者暗访:线下理财产品变身‘抵押销售’》、《借用‘理财产品’字眼为了更好推销》等报道。

新京报有关德丰利达报道电子版链接如下:

记者暗访:线下理财产品变身“抵押销售”

http://epaper.bjnews.com.cn/html/2016-06/30/node_75.htm

http://epaper.bjnews.com.cn/html/2016-06/30/node_69.htm

“借用‘理财产品’字眼为了更好推销”

http://epaper.bjnews.com.cn/html/2016-06/30/node_85.htm

部分投资者欲赎回德丰利达产品

http://epaper.bjnews.com.cn/html/2016-07/01/content_641990.htm?div=-1

当我们记者就此事向德丰利达集团董事长李纪丰核实时,对方予以否认,并让记者联系负责对外宣传的副总裁禹雷。随后,禹雷回应称,“不可能,德丰利达没有对外发布这样的邮件。”

在报道出来前后,新京报记者多次联系相关多个监管部门,但相关部门均表示无法做出相应的回应。

唉,这也许就是有些公司肆无忌惮的根源吧...

伪造个“撤稿函”,或者泼泼脏水很容易。但是扎扎实实的作一篇调查稿子,你们知道有多难吗?

看看我们的记者手记就知道了。

卧底10天,最怕脱口而出:“你好,我是新京报记者”

这样一篇稿件,是新京报记者深入涉事公司做“卧底”,周转于北京、威海的的各色人等之间,和同事兵分多路前往24家线下理财公司做暗访式问卷调查,最终呈现出八个版的理财调查,揭开线下理财行业的乱象——

他们是新京报经济调查组的记者。暗访期间,最大的问题来自于卧底身份和记者身份的切换,临时身份和真实意图之间,他们是如何把握权衡的?下面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该组调查报道的主创也是卧底之一,一起听他讲述这段时间的卧底生活。

悬低门槛与年薪百万

卧底进入理财公司比想象中顺利许多。

5月下旬,金台夕照财富中心A座42层,德丰利达集团市场部总部,一位年轻的经理接待了前来面试的我。办公室墙壁上贴着德丰利达董事长李纪丰与名流的合影、也有德丰利达客户在旅游景点的照片,照片中客户手中扯着红色横幅:“我们是德丰利达客户,我相信品牌的力量。”

年轻的经理简单询问了我名字、籍贯后,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德丰利达对外销售的理财产品——在某一瞬间,我以为对方把我当成了投资者,在向我推销理财产品——最后,年轻经理才问到当天面试唯一一个与“理财”有关的问题:“之前有没有做过理财?”

按照事先的准备,随便说了北京一家理财公司名字,简单糊弄两句就这样顺利过关,成为了德丰利达市场部总部电话推销理财产品的工作人员。

一两天后,我在财富中心A座楼下、金台夕照地铁口,见到更多和“我”一样的理财产品销售人员——他们衣着随便,有二十岁上下、染着黄发的年轻人,也有操着不标准普通话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女人。多数时候,他们蹲在台阶上、或靠在护栏上聊天。每当看到有老人走过来,即刻掏出口袋里的名片公司的理财产品弓身凑上前去:“我们这有年化收益36%的理财产品。……”

“现在这个行业刚刚起步,低门槛,什么人都有,”几天后,我的一位“同事”这样告诉我。而另一位同事则表达了对我的恭喜:“恭喜你进入年薪百万的行业。”

金台夕照财富中心A座,大厅的楼层指示显示共有45层。在这45层中,含有“理财”、“投资”、“财富管理”字样的公司达30多家。在这里,常常可以见到两类人群——60岁上下的老年人、20多岁的年轻人。前者是购买理财产品的投资者,后者是和“我”一样的理财销售员。

在理财高涨时代,无数的投资者涌入追逐财富梦的热潮中,期待在资本市场中“赌”出一个未来。与之对应,无数的年轻人成为推销理财产品的业务员,加入这个“年薪百万的行业”。

但与此同时,近一年来,理财公司屡屡爆发跑路危机、兑付危机。据新京报不完全统计,今年以来,线下理财公司爆雷15家,受害投资人超过20万人次,涉及资金规模近1000亿元。

在此背景下,深入理财公司内部卧底暗访成为了我们调查组的选题。

最担心脱口而出:“你好,我是新京报记者”

听闻我卧底进入了“年薪百万”的行业,我的领导和小伙伴们忧心忡忡:“你不会不回来吧?一定要坚持你的新闻理想!!!”

领导和小伙伴们多虑了,我每天忧心地是,如何在电话销售人员和记者的角色中自如切换。

我的工作简单而机械:熟读话术、打电话推销理财产品、约意向投资者参加公司定期讲座和酒会,偶尔以“学习”名义跟随其他同事接待客户、陪同参加讲座。

上午8点50上班、下午7点下班,和大多数“同事”一样,依靠一部电话、一份话术、随机应变的思维和足够的耐心,说服投资者购买理财产品。他们一天平均拨打电话400次左右,我也一样,每天尽量不停拨打电话扮演好角色。

但每次提起听筒开始拨打电话却是我最紧张的事情。

此前做暗访调查时,出于采访习惯,脱口而出:“我是新京报……”脱口而出的一瞬间,惊了一身冷汗,赶快嘿嘿嘿哈哈哈糊弄过去。而我的这次暗访工作则是每天打电话:“你好,我们是德丰利达,做保本理财的……”两者表述相近,万一口误……

于是,我在小记事本上写了几个大字:“我们是德丰利达,做保本理财的……”每次打电话前,我都先看一眼这行字以免出错。

但还是因惯性问题,一天中午和几位“同事”吃饭时,不小心说出了“我们新京报”几个字,当时浑身如电击一样,思维意识僵住,但很快赶紧把话拐了个弯,成功把“新京报”三个字和后面的话连起来,听起来成为另外三个字。感谢当时嘈杂的就餐环境,没有人意识到坐在他们面前、每天和他们一起工作、吃饭、聊天的是一位记者。

为了了解投资者的投资动机、心理等,除了伪装销售人员,还要伪装成德丰利达“投资者”与德丰利达的其他“投资者”交流、讨教,获取采访需要内容。

无论与德丰利达电话销售人员、还是德丰利达投资者,我尽量和他们打成一片,以最快的速度和他们熟络起来,从他们那里问到我想要的采访内容。

记者的形象:土豪VS建筑工人

除了电话销售,德丰利达还定期举办讲座、酒会,邀请有意向投资客户、已投资客户前来参加。为了了解更多德丰利达理财产品相关内容,也为了拍摄此次调查需要的图片、视频,我们的摄影记者需要伪装成投资者加入此次调查。

最初我找到一直合作的摄影搭档,但老搭档“知难而退”:“我腰间挎个包,骑着电动车,像做投资的有钱人吗?!”

摄影部开奔驰的侯少也出差在外,周五回来就错过了周四的德丰利达的讲座了。大半夜了,我在微信上忧心忡忡地向摄影部领导求救:“咱们摄影部哪位老师长得比较像土豪啊?”

后来找到了W老师。W老师是西北人,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。事实证明,有了正确的搭档,调查已成功一半。后来,我的德丰利达“同事”在电梯里见到W老师,回来偷偷告诉我:“你那个客户看着就像有钱人,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啊!”我的“同事”时不时催我盯紧W老师,帮我出主意讨W高兴:“他下次再来公司,你可以给他媳妇买点东西让他带回去。”

有了W老师的投资者人设后,后面的问题就简单许多了,我可以借W的名义而向德丰利达“同事们”了解我需要的调查内容。后来,我们还计划再有小伙伴伪装成投资者前往德丰利达获得更多“料”,但最终因为形象不达标而作罢。

在形象上,我们的真实角色似乎更接近农民工……

我和摄影记者分别扮演“理财销售人员”、“投资者”,调查组的另一小伙伴小Z则南下山东威海,前往德丰利达理财产品项目地暗访。小Z天生长相粗犷,不修边幅,常年牛仔裤裤脚一挽,大喇喇地在报社晃。为了拿到与我的暗访内容形成对比与印证的“证据”,他先后扮成建筑工人、北京公司的商务代表等形象,在威海周转于各色人等之间。

除了我和小Z的北京、威海的暗访,调查组其他同事兵分多路前往24家线下理财公司做暗访式的问卷调查,力图从个案的理财产品调查延伸至整个行业乱象的全景揭示,最终呈现了八个版的理财调查。

报道出来前两天,调查组群里鸡飞狗跳忙成一团,编辑们一个细节一个细节核对调查部分,以免任何一点“边角料”带来不必要的麻烦。晚上七点,突然收到调查组同事J姐姐生下小北鼻的消息。而不知谁说了一句:“中午问J姐要专家的联系方式,没有回我,原来在生孩子。刚刚发过来了!” (新京报经济调查组)

编辑/辣笔小小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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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分内容首发自“新京报传媒研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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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多年来,我曾有过一个“良好”的愿望:我对每个人都好,也希望每个人都对我好。只望有誉,不能有毁。最近我恍然大悟,那是根本不可能的。——季羡林

早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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